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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艺苑

  • 2021年月历:圃生小品

    今天是平安夜,香槟丛刊为大家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青年艺术家圃生绘制的辛丑牛年历。祝各位朋友及家人平安健康,新年快乐! 2021年圃生小品月历 圃生 绘 (作品图片由作者提供并授权,欢迎下载、收藏、转发) Continue reading

  • 雕塑家潘鹤

    雕塑家潘鹤,1925 — 2020 文|杨名宇 “我出世的时候,因难产,经历数日剖腹方才出来。这时刚好有一只鹤在医院上空飞过,所以我父亲给我取名‘潘鹤’。如果那时刚好有一只狗跑过,可能我就叫‘潘狗’了,有只鸡的话,可能就叫‘潘鸡’,有老鼠呢,就叫‘潘鼠’了。” 对于名人的姓名,许多人总以为含有很深的文化意味,要引经据典,但雕塑家潘鹤名字的由来就是这般简单。 “你叫潘鹤,那你的兄弟姐妹都叫什么名字?”有人问。“我是独子。”潘鹤很正经地说。“哦,原来你爸只生了你一个。”“其他的孩子,都系细老婆生的。我妈是正房。” 众人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便是微笑——似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 年过九旬的潘鹤,精灵古怪,带来幽默不断,常引得旁人开怀大笑。有他的地方,笑声总是朗朗。挥毫雅集,落款时写“九十岁潘鹤”。这时有人哄他:“再写一张,落款写‘九零后潘鹤’。” 他写了。又有人说:“写‘十九岁潘鹤’呗。”他又照写。表面上好像无所谓,实际上只要不出格,他都满足,“将计就计”。那张“十九岁潘鹤”,早被人视为稀宝,个个垂涎三尺了。 曾经,潘鹤每天的行程排得满满。他有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哪一天什么时候要出席什么活动。应酬多,访客众,想见潘鹤必须预约,而且要提早一周。 打电话到他家里,保姆接,然后转告。如果答应,潘鹤会点点头;若果拒绝,则摇摇头。他说:“我现在是业余雕塑家,专业交际花。” 有人问他,你就不怕别人利用你的名声来撑场?他说,我都九十多岁了,还有利用价值,有什么不好?在公开场合,潘鹤一旦出现,必然是前拥后簇——哪怕他不是活动主角。 无论相识或不相识,相熟或不相熟,大官领导或毛头小子,凡是主动向他问好,伸手,他都笑呵呵地回应,握手。其实,迈入鲐背之年后,他已经记不得太多名字了。 儿子潘放说,上了年纪的父亲曾试过连自家儿子也辨不清长幼。所以,无论多大的场面,众人皆以潘鹤为中心;而潘鹤本人,亦以自己为中心——过瘾即可。 要是动笔画画,更是围观者众。潘鹤画鹤,随性而潇洒。一笔下去,先是瘦长坚硬的鹤喙,至头部,简略处理带过。最精彩是一双振翅,从左至右,由右到左,如是反复往还,大笔横涂,连环而迅速,数秒即成。末了,以大拇指印印泥,鹤头一按,便是红冠。一片叫好! 又,某次潘鹤书写“一飞冲天”,四尺素宣上,“一”字居中,浓墨如千里阵云。众人喝彩连连!及至“飞”“冲”二字挥就,能书写空间已所剩无几。众皆好奇最后一“天”字作如何处理之时,潘鹤嘀咕一声:“咦?不够位写,换一张纸。”又是笑声满堂! 潘鹤很健谈。见他的人,都想听他谈谈那些雕塑大作。谈着谈着,他就会东拉西扯,肆无忌惮,然后又让你笑爆肚。 有军区老干所人员想请潘鹤去给老将军们讲讲课,联系人说,请潘老和将军们坐在一起聊天可以,要他讲课,肯定海阔天空漫无边际。原来设定的讲课变成了朋友式的会晤,半天下来,让老将军们乐不可支,大叹:年轻时看到雕塑《艰苦岁月》《大刀进行曲》,本以为作者是一位严肃的深沉的雕塑家,没想到潘鹤是这样一个幽默洒脱的人。 潘鹤的幽默,常见于运用语言的谐音造出的一语双关。最广为人知的是潘鹤会客和创作的居室名叫“戆居居”,那他就是戆居里的居士了,表面是自嘲,其实大智若愚。 早年因公干经常出差,潘鹤称自己系“差佬”;又因出差频繁坐飞机,他又自称系“机佬”。2006年潘鹤因腰疾住院,卧床创作数十件小头像速塑作品,他说这是“床上功夫”。广州美院每年安排教师们体检,潘鹤说:检什么检,都几十岁了,该硬的不硬,不该硬的全硬。 他的雕塑《较量》,是东莞代表性城市雕塑之一。他却说,东莞城雕应该运用土特产,两根腊肠组成“Λ”型,顶端垂下挂两颗荔枝就行了。广州亚运会,相关部门找到潘鹤,请他举着羊城火炬小跑一段,或者慢走也行。他说,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要我举着“羊炬”当众跑步?应叫广州亚运会火炬。 一次又一次的诙谐中,尽见潘鹤真性情。 他的洒脱,让他得以在人生最艰难困苦之时淡然度过。潘鹤曾称,一辈子共经历了16次战争,38场政治运动。“文革”时他与关山月、黎雄才等一同被关在牛棚,关老叹气、消极,潘鹤安慰:这有什么?有身份有档次的人才能进这里的。 有一次在路上见到杨之光匆匆迎面而来,又略显神秘,潘鹤问“到哪里去”?杨之光不语。潘鹤以为有好事,随同前往,怎料杨之光是去接受“批斗”,潘鹤也因此变成“主动”去“陪斗”。此为一说。 另一版本是:杨之光被揪时,来人问“潘鹤在哪里”?杨之光答不知。在批斗现场,潘鹤从幕后探头偷望,被发现,揪出来一起斗。 回首往昔,无需太过唏嘘,潘鹤赋诗一首:“滚滚潮流东逝水,又岂料浪花淘剩狗熊,弄虚作假终成空。青山依旧在,管它垃圾浮。庭前落叶循环事,惯看春夏秋冬。一瓶红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潘鹤这人,简单又复杂。说简单,广州美院原雕塑系主任李汉仪说,潘鹤只会使用一样电器,就是电灯开关。玩笑的背后,实质是指潘鹤的纯真,开与关,即指是非分明。 讲真话,不弄虚作假,不搞阴谋诡计;说复杂,据闻一次会议上,华南师范大学老学者李育中问,我每天保持读书8小时,你每天看书看多久?潘鹤答,我都不读书的。我读社会这部大书。 又是一句玩笑话,这个“老顽童”,好玩! 李汉仪说,想找一班同学朋友写两本书,一本专说潘鹤好话,一本只写他“坏蛋”一面,两本书放在书店销售,肯定好的不如“坏”的卖。 他的“坏”,是横眉冷对,睬你都傻! 社会,是酱缸、是熔炉、是大江,潮流滚滚,大浪淘沙,唯自尊、自信、自强者,方可立于时代。傲视俗世,我自精彩! (来源:之人之物,获授权) Continue reading

  • 伤城:老建筑记忆

    编注:今天的虚拟画展介绍油画家刘靖戎的武汉老建筑系列。以下作品图片及文字由画家本人挑选提供并授权。 绘画:刘靖戎 江城逝去的风景 文| 刘靖戎 一直以来我对油画风景创作情有独钟,画风景的韵味,画风景的恬淡,也喜欢观看风景,由北方风景转向江城租界建筑群落,发觉更能表达我内心的情愫。当一个人行走在这城市“风景”中,看四季幻化,体悟这天地之间静静流淌的光阴里所蕴含的意味。 都说“建筑是凝固的诗歌”,十余年前我从北方来到江城武汉,就被这长江岸边具有异国风情的建筑所吸引,越是生活在方方正正的城市里,越发觉得它的难能可贵,且不说是什么造就了眼前景象,又是什么原因使它破败为“历史遗迹”。时过境迁,这些建筑宛若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矗立在斑驳的梧桐树影里,或是在夕阳残雪中,伴随长江上货轮远去的汽笛声,更加显得苍凉落寞,蒙上了一层伤感。 大约在1861年,汉口开埠,西方冒险家纷至沓来,购地经营,用金钱垒出一座崭新的城市,汉口位列20世纪初叶的世界十大城市之一,成为风流繁华之地。随之又多次经过战乱、灾害,几经重修,有的只剩下遗迹,渐渐被现代人淡忘或忽视。在岁月和历史的长河中,它曾年轻过,也曾辉煌过,但那美好的时光又如人的青春,转瞬即逝。 对于我的绘画来讲,题材便只是个借口,建筑成为了一个个字符,用画笔将这历史定格,是在书写内心的印记和情感的共鸣。 这些老建筑遗存,记录着城市的兴衰荣辱,成为了这座城最为可贵的记忆,我们偶尔需要去熟悉这些温暖的记忆。 在一个个明媚的午后,我不停地寻访这些老建筑,不断地搜集资料。驻足于这些老街洋房间,恍惚间仿佛时光倒流,似乎穿越时光,回到那些旧时光,时间赋予这些建筑以生命,一栋老宅,一段兴衰,见证了无数春夏秋冬,亦或有多少故事。我对武汉老建筑的视觉叙事,由再现回归表现,是我对于自己内心深处风景表达的探索与研究,画面上更多的元素是在具象与抽象之间的模糊地带不断进行的表现和探索。 《宣和画谱》评论关仝画作有曰:“笔愈简而气愈壮,景愈少而意愈长也”,正因为如此,在江城旧事系列作品中,选景造境我更愿意以极少且单纯的建筑元素构成画面,运用近乎“图像”确立江城风景之相貌。昙华林、俄法租界、洪山宝塔、东正教堂,这些江城记忆,“虚”“实”相生。古人认为只有“虚”处理得当,“实”的部分才能由呆变活,生成灵气,与绘画艺术精髓中备受推崇的“气韵”、“天趣”、“神韵”等审美范畴建立内在联系。 晁补之说:“要物形不改”,即不否定“形”,物象的取舍和选择尽可能保留造型的“实”,在创作手法上便自由起来。“得之自然”,率性、放纵,区别于刻意经营。 在考虑秩序和规则的前提之下,我更愿意保留最直接最率性的偶然造就,顺应创作欲望和创作冲动的伸张,力求情感表达的绝对真实。在具象建筑造型的架构支撑里,努力将其抽象化,点线面的交织重叠,不经意涂抹,使画面在理性上成立,更希望有不可复制的“从心不逾距”之流变,那是天人合一的随性而自然的绘画过程。 在画面的色彩上,放弃了传统写实性的色彩语言,运用单纯的表现性的色彩,或是随性将色调、色彩压缩几近灰度,油彩滴淌、渗染,通过单纯的手法,表现砖瓦砂石,表达我的情绪,尽可能地通过画面看到当时的情境。“既雕既琢,复归于朴”,在有意和无意之中表达自然。 2019年4月25日于琴园 Continue reading

  • 弄戏:古法湿版摄影

    编注:今天的艺术栏目介绍古法湿版摄影专题系列《弄戏》。本专题作品图片、视频及采访文字均由摄影师本人提供并授权。 摄影:王岳君 与《中国摄影报》记者谈古法湿版摄影 唐瑜:您曾从事过新闻摄影15年,后来为什么转型了? 王岳君:在从事摄影工作之前,我是文化馆的一名美术工作者。当时我跟着摄影组的同事学习摄影技术,曝光、冲洗、印相、放大,熟练掌握了每道工序。在外出写生创作的时候,我都会带上相机,拍一些场景、人物动态、物体结构,为我的绘画创作收集大量素材,长此以往我便爱上了摄影。…… 在从事新闻工作15年的时间里,我在绘画艺术的自我与新闻摄影的真实之间徘徊,虽然有了专业的新闻敏感性和娴熟的拍摄技巧,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但由绘画留给我的艺术情结始终无法放下。2001年我辞去新闻工作,开始专注于摄影的实验与研究。 唐瑜:跟我们说说您的湿版摄影经历吧。 王岳君:湿版摄影独特的拍摄制作过程和呈现出来的颜色及影调,以及它的唯一性和个性化,是我一直寻找的摄影形式及呈现方式,它让我冲动,决定要学会并进行创作实践。 2000年,我启程去法国、意大利、德国、比利时四国拜师学艺。26天的游学交流,带回了全套传统配方、古老的铜质镜头,还有制作流程与操作技巧。一回国,我就立即着手设备的制作及化学试剂的配方研究。第一部24×24木质相机做了6个月,自己设计搭建暗房,冲洗设备80%用替代品,自己动手改造灯光强度,采购与剪裁玻璃板、铝板……半年后,一切准备就绪,实验拍摄正式启动。之后的几个月内,经历了无数次失败,6万多字的笔记,记录下每一次实验的过程及色普色温、灯光照度、曝光时间、试剂温度等大量数据,反复推敲,最终得以全面掌握,开始实施创作计划。 湿版摄影诞生于1851年,由英国人发明,曾是欧洲贵族的奢侈玩具。它是在玻璃片上涂布火棉胶,并将玻璃片浸入硝酸银溶液,以形成碘化银的感光层。然后,再将玻璃片从溶液中抽出,立即置入照相机曝光。之后,进行显影、定影、上胶,一张火棉胶湿版摄影照片就算完成了。 我的第一个专题《弄戏》,是一组中国传统艺术与西方古典技术,物理成像与化学显影等多种元素有趣结合的艺术品。我在这个系列作品上利用传统的工艺手段,融入了现代视觉艺术的观点和概念。 唐瑜:您现在进行各类视觉艺术及摄影课题的策划、研究和创作实验,有哪些项目正在进行中? 王岳君:摄影是视觉传达的一种形式,喜欢美术的拿它做画笔,喜欢历史的拿它做史料,喜欢文学的拿它做笔记……成像工具和技术是摄影的根本,由它而产生的影像作为一种表达的手段,却包含不同的途径,不同的途径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结果。这些都需要不断探究,才能提供创作上更多的可能性。 我目前正在进行多种早期摄影工艺材料的应用,探寻不同时期材料对影像呈现的影响,研究改变了我对摄影的认知,丰富了我的摄影语言。 《弄戏》我已做了两年。以中国戏曲为拍摄对象,将160多年前的古法湿版摄影术与中国传统戏曲艺术联姻,用5到10秒的时间,慢慢到达涂布火棉胶的底板上,接受碘化银的感光礼遇,经显、定影液的化学反应,灵光得到捕捉,定格瞬间,用影像诠释中国戏曲。 唐瑜:您认为好的摄影作品应该是什么样的? 王岳君:我认为从摄影的原点出发了解早期摄影的特有成像原理及特性,才能更好地面对当今影像社会的冲击,在创作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艺术表达语境,才能让摄影成为艺术向前发展的重要支点。 我个人的摄影创作类型较广,往往是根据题材去确定艺术风格,再选择相机画幅、镜头、传统或数码、黑白或彩色等器材和技术手段。如我的《弄戏》选择古法湿版摄影用玻璃板拍摄,…… 正确的方法对完成理想的作品非常重要。 (采访文字节选自《中国摄影报》2019年第81期) Continue reading

  • 诗配画:瓦尔登湖

    编注:本周的艺术栏目继续推出“诗配画”系列的原创新作,本期诗与画作品以及诗朗诵音频皆获作者授权。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梭罗的瓦尔登湖!但不是每个人都像和和那么幸运和勇敢,在里面畅游,于岸边作画;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菲菲那般诗人才独具的感悟力,见画落笔,一句“我不愿做瓦尔登湖边的梭罗”开篇,酣畅淋漓!高山流水惺惺相惜,即如此矣。 绘画:李和和 配诗:李菲菲 汉语朗诵:翁童,英语朗诵:李菲菲 蛙说我不愿做瓦尔登湖边的梭罗,那个寂寞冷清的旁观者,仰望星空,看流过的四季还有蚂蚁的巢窝。我是我,可以自由地出入湖水欢欣地放歌,或者潜居翠绿的湖底,让夕阳无法探寻我的秘密。 A Frog NarratesBy Frances Li 12/09/2020 I am not to beThoreau on Walden Lake-The lonely and deserted bystander,Who looks up for stars to twinkle awake;Feels the flourishing of four seasons ,Or sometimes simply observes the ant nests in wonder.I am myself!Let me, in and out of the water, be Continue reading

  • 刘柏荣人物画

    编注:本周虚拟画展介绍刘柏荣的人物画,也一并刊出同时代画家陈丹青的回忆及相关评论。以下作品图片及评论文字均获授权。 陈丹青: 我1982年出国后,1985年美术界发生“八五运动”,中国当代艺术出现了。我没有荣幸看到,正在纽约混饭吃。所以,我今天能讲的呢,大约是我青少年时代一直到出国前这么一段时间。那些主要的事情全发生在上个世纪70年代。 从1966年“文革”爆发到1972年,整整六年,全中国没有任何美术展览,没有艺术大学,没有艺术活动,没有艺术杂志。不光是美术,音乐、舞蹈、电影,什么都没有。你们能想象吗? 那六年全中国就是造反、打斗、抢权…… 1972年的重要性,不光是恢复了全国美展,更重要的是,它推出了一批新的画家,同时,一批老画家消失了——这就是美术史。 在1972年全国美展中的新画家有两类,一类是“文革”前已有一定名气的青年,如何孔德(部队)、蔡亮(陕西)、朱乃正(青海),但政治身份是右派,年龄在30到35岁左右;另一类完全是新名字,年龄在25岁到30岁左右,他们是陈衍宁、汤小铭、伍启中、林墉(广东)、杨力舟(山西)、陈逸飞、魏景山(上海)、孙景波、姚中华(云南)、刘柏荣(知青)等等,这些名字,包括各省市地方的新画家,是我们这群知青业余画家在整个“文革”时期的楷模和崇拜者。没有他们的影响,不可能有我们这代人。 今天大家都知道陈逸飞,陈衍宁却不一定知道,当年陈逸飞也非常佩服陈衍宁。刘柏荣,知青画家中最早出道的,大家彻底忘记了。可是当时他非常重要,自学成材,出道时才19、20岁。1974年全国美展,他的新国画最优秀,直追黄胄,非常清新。 所以我对前面提到的每一位“文革”画家都崇拜得要命,想到他们,浑身就发抖。但我直到1974年,我21岁那年,才到北京瞻仰他们的画,当时我一看到何孔德的画,陈衍宁的画,蔡亮的画,杨力舟的画,朱乃正的画,刘柏荣的画,脑子完全空白,像电脑死机一样,太崇拜了。 然而,真正与西方当代艺术衔接、对话,互动,是要到“’85运动”之后。 覃亦羊: 刘柏荣是写中国现代绘画史绕不过去的画家,就如陈丹青、俞晓夫、邱瑞敏、汤沐黎,那拨上海的知青画家。还有广东的陈衍宁、伍启中、林庸等很多人。那个时代,这拨青年画家如焰火升天般灿烂,让我们目不暇接,是当代绘画史上难解释的现象,时代窝囊而天才横出。 知青画家们当年年轻但功底扎实。他们大多都在20岁年龄段,出手即不同凡响。 这些知青画家的作品,早已经与那一代1700万知青的人生记忆纠结在一起,也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国国家记忆纠结在一起。那是个大时代,苦难、沉重、抑郁,把1700万热血青年放逐至农村,让他们脱却束缚,自在自为,大批后来有成就者,此时都夯实了厚实的人生底子。只是整个民族所付代价太大。 那代知青画家敢担当、有抱负、作为画者有相当的理想主义。这在当今已不多见。 一墨: 人物,作为绘画的表现对象,具有悠久的历史。早在战国、西汉墓葬中出土的帛画上,就已有体态动人的人物形象,至今,人物仍作为绘画创作的重要题材之一,被生动地表现着。美术史中人物画方面的名家更是层出不穷,如顾恺之、吴道子、张宣、周昉等,都对人物画的发展做出了贡献。1952年出生于上海的当今实力派画家刘柏荣,对人物画的发展也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刘柏荣先生出生于书香门第,自幼即对绘画有着浓厚的兴趣,而且颇有悟性,在油画、版画、国画等领域皆取得一定的成就。后因工作需要,他的创作中心转移到国画中的人物创作上来。由于受中国几千年丰富文化底蕴的滋养及对东方哲学思想的领悟,刘柏荣先生对中国绘画写意性、诗意化的研究和对西方绘画因素的吸收,使他在研究古今中外诸多人物绘画大师的基础上,创造出融汇中、西方于一体的,具有现代艺术的独特的画风。他以古典传统之韵,写现代观念之神。他笔耕不辍,同时注重理论知识学习,这为刘柏荣先生从传统到现代,从生活到创作,全面地把握绘画的各种要素,出色地组织画面积聚了充足的能量。他以小写意的手法施展笔墨,用略带夸张的造型经营画面,浓淡干湿酣畅淋漓,经过几十年的探索,他的人物画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连林人不觉,独树众乃奇”。从形式上论,刘柏荣先生的人物画是以水墨为主的,水墨从唐代形成后,一直在世人心目中享有较高的地位。“夫画道之中,水墨最为上。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因水墨淋漓,正好体现了中国传统美学女性妩媚的心性和其温柔美。为了寻求突破和创新,苦恼伴随着他度过了一个个不眠之夜。由色墨绚烂逐渐转向洗尽铅华,而归水墨团块,他一直不停地探索着。十几年来,他的艺术发生了质的变化,且逐渐引起当代中国画坛的关注。现在刘柏荣先生的水墨人物画放在众多人物画作品中,其“便媚拟神”的作品风格和美学特色是十分明显的。其老道的造型,缘于他几十年的研究、历练,故其笔下的人物一个个姿态各异,仪表万千,很好地和他的抒情性笔墨相融通,互相映衬,盎然生色。他融“意”和“写”在一起,强调的是自身的感受,是中国画审美的趣味和历史的文化积淀。 当然,水墨画离不开韵味和人的性情。刘柏荣先生以笔驰气,用一种行云流水般线条描绘,若断若连或笔断意连,贵在笔有韵和墨有味上。他还把作画当做画家修心养性的一部分,“心性古淡”、“思虚”,以“六分半养心,三分半作画”的心态游于艺。他用“大味是淡”的审美观统筹自己的画面。但是“大味是淡”,并非真的淡然无味,是“绚烂后的平淡”,故他“求生”、“求拙”,把“生趣”放在重要艺术审美上来考量。 刘柏荣先生艺术温柔敦厚,其表现在喜寂厌喧,避人求静,不事张扬,这和他为人深沉、低调,不愿哗众取宠一样。他勤奋苦练,淡泊名利,潜心创作。他始终严格要求自己,一幅画总是几经构图,反复画多遍,直到满意为止。他博采众长,对古今人物画家的作品都加以深入的研究。 刘柏荣先生一直在不懈地努力,探索着写意人物画的表现形式。他在写意人物画的创作上一定能不断创新,再上新台阶。我们等待着。 Continue re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