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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

  • 武汉老街巷:珞珈山街

    文/ 彭建新 在汉口多如牛毛的老街巷里,珞珈山街名气真不大。 究其原因,是江南武昌的珞珈山及珞珈山路名头太大,其名气被“盖”住了。 也是,武汉珞珈山路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20世纪初,‌其名称的由来和演变,‌以及与武汉大学的关系,‌共同构成了其丰富的历史背景。‌ 珞珈山,‌原名罗家山,‌亦名落袈山,‌后经武汉大学首任文学院院长闻一多先生改名为珞珈山。有相关资料介绍,闻一多为此山改名的寓意是,建校者在落袈山筚路蓝缕、‌辟山建校的艰难过程。‌珞珈山的名称,‌其中的“珞”字意味着石头坚硬,‌“珈”字则指古代妇女戴的头饰,‌二者结合既表达了山石的坚硬特质,‌也蕴含了一种文化和历史的积淀。 我不知道闻一多先生是否留下以上改名“寓意”的说道。我估计不会有。大学者、大诗人,不至于将音节和谐的“珞珈”这两个明显与“玉”有关系的字(词),横拉硬拽,弄得很“官腔”。闻一多先生为山改名,没错,大诗人、大学者,有那资格。“珈”指古代妇女头上戴的玉石头饰,也没错;‌“珞”字意味着石头坚硬,而且与楚人“筚路蓝缕”扯上关系,就有牵强之嫌了。其实,珞珈山,由东湖南岸边的十多个小石山组成,“珞”虽有“石头坚硬”之意,在这里,应该是颈项上的“玉石串珠”,与“珈”组成双音词,就是“玉石配饰”——听上去很美很入耳。武汉大学,珞珈山上一幢幢错落有致建筑精美的大学府,仿佛镶嵌在碧波荡漾东湖边的美玉饰,不好吗?将这俩字与“筚路蓝缕”扯上关系,应该是想多了。     但无论如何,武汉大学,因依傍着风光旖旎的大东湖,因坐落在珞珈山上,因是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著名学府,人文积淀的确可视为三镇翘楚,所以,在武汉,提及珞珈山,就知道是指武汉大学,提及武汉大学,就知道哪里是珞珈山;所以,武汉大学边,就还有一条路,叫珞珈山路。 相较而言,汉口的珞珈山街,就低调多了。 主要是街名低调:清末,这里是汉口“租界区”俄租界里的一块空地,慢慢地变成一处球场;民国初年渐有人在此建房定居,民居间的一条路,介于兰陵路与黎黄陂路之间,长140米、宽10米;路中有一花园,因花园内有块“洛加”二字的石碑——相传这洛加,为俄国一地产商人,当局就随口将这条路叫作“洛加碑”路。1946年,当局可能觉得“洛加碑”既有老毛子的余味且不吉利,就拉上武昌那边的珞珈山,取其谐音,将洛加碑路改成珞珈山街。     江北的汉口,还是沾了江南武昌的光。 不过,汉口这边的珞珈山街,虽然没有东湖的湖光,也没有珞珈山的山色,却也别具风情,且“秀色可餐”。不长的街道两边,大多是两三层楼的洋房,清水红砖红瓦,虽或有俄式风格,也不见几多狼伉,与不远处的现代高楼大厦一比,倒显出好些精致的韵味。经老汉口历史文化风貌区规划“整旧如旧”一改造,珞珈山街这百年老街,似乎又出落了。街两旁店铺,中西合璧非常亮眼,土样结合十分和谐。路边时不时可见咖啡馆,客座摆上街,绝不见城管过来指斥违法占道经营,倒似有巴黎风;好几家小茶室,有的如闺房,有的如小客厅,有的如儿童间,清新脱俗,雅致可爱。也有那很接地气的铺子,如糯米包油条、特色裁缝铺、小小理发馆,夹在很有些小资气的店铺中间,竟让人不觉违和。 更让人感慨且舒畅的是,当年那个叫“洛加”的俄国人立碑圈起来的“街心花园”,在长期荒芜、一度改作“菜场储存处”后,眼下又恢复了“青春”——还是叫“洛园”,可眼下洛园之漂亮,与当年洛加立碑的洛园相比,简直判若云泥。现在,珞珈山街周边的黎黄陂路、巴公房子一带,已成为年轻人的“打卡点”、老武汉的怀旧地。珞珈山街“肩挑”黎黄陂路和兰陵路,也“负担很重”:一年四季游人不断,有时竟摩肩接踵,有进来喝杯咖啡歇歇脚的,有直接进来打卡拍照的…. (以上内容来自公号“汉翁漫笔”,获授权) Continue reading

  • 徽帮余绪:新安街与新安书院

    文/ 彭建新 新安街,位于硚口区东部、长堤街以南,呈南北走向:南起大夹街,北至六水街。 新安街,长仅177米、宽不足6米,“个头” 虽小,却是条很有年头的明清老街。 如果对新安街这名字比较生疏的话,那么,提起新安市场,稍微有一点年纪的武汉人,肯定会作恍然状:噢,新安市场唦!就是那个随么事都买得到的新安市场啊!晓得晓得! 的确,新安街,得名于新安市场,而新安市场的形成和繁荣,又不得不提及新安书院。 新安书院又叫徽州会馆。明清时节,汉口以九省通衢之利,跻身中国四大名镇之列,引来百商云集,尤其是汉正街,商机无限,人气发旺。来汉正街做生意的外省人,就扎帮在汉正街周遭的街巷里,建的建会馆,修的修书院——所谓书院,除了延请塾师,为本帮子弟课读之外,亦兼具会馆聚会议事的功能。汉正街周边街巷里的诸多会馆中,徽州会馆年头最老。据相关史籍载,康熙七年(1668年),徽州所属歙县、休宁、祁门、婺源、黟县、绩溪等县在汉商人,集资建起了自己的会所,因以上六县皆在新安江流域,历史上同属“新安郡”,故会所取名“新安会所”。徽商是很讲究儒雅经商之道的,二十七年之后亦即康熙三十四(1695)年,他们把新安会所扩建成新安书院。书院内供奉的神祗,除孔子之外,还专供朱熹,且为之建起魁星楼和紫阳坊。南宋大儒朱熹是安徽婺源县紫阳镇人,所以新安书院又叫“紫阳书院”。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徽商在书院南面修了一条新街,一头接新安街,一头通他们于雍正十三(1735)年在汉水边的码头——新安码头,从而完成了徽商在汉口的“系统工程”。 看到徽商如此重视基础建设,其他在汉正街一带经商的商帮,也意识到扎堆并建会馆对彰显本帮势力从而扩大本帮影响的重要性,认识到基础建设、子弟教育对发展本帮生意具有战略意义,就纷纷在新安书院附近建的建会馆,修的修公所:道光十四(1834)年,晋陕旅汉商人,筹资共建了山(西)陕(西)会馆亦即西关帝庙,作为山西陕西同乡联谊、绅商聚会、休闲议事的场所;其后,附近又陆续有了广东会馆、宁波会馆、江西公所。由此延伸开来,附近陆续兴建了一些商帮各自用于祭祀的寺庙——在清代汉口地图上,还可以看到这样一些不是藏在深山而是在闹市招摇的袖珍型的寺庙:凤龄禅寺、沈家庙、准堤庵、解脱庵……为便于交通,商帮们还在有水凼沟渠的街巷间修了一些石桥,这些石桥工程虽然不大,但石桥都有些吉祥的名字:延寿桥、九如桥、保寿桥……有了会所,交通也便利了,各类店铺行栈就像雨后春笋样地冒了出来,终至形成了一条可与汉正街比肩的繁荣的街——新安街,且由街而进一步发展成商铺林立、行栈栉比、作坊麇集的老汉口最繁荣的市场——新安市场。 很长一段岁月里,新安街一带,所居大多为安徽人。他们到汉口定居之后,为生存发展,一方面不得不入乡随俗,尽可能地融入汉口的码头文化之中;另一方面,他们对各自故乡的情愫,又难以释怀,同是安徽人,在日常生活中,有意无意仍执着地固守着原籍的乡俗。对这一点,叶调元在《竹枝词》里吟道:“徽客爱缠红白线,镇商喜捻旱烟筒。西人不说楚人话,三处从来习土风。”在叶调元的“汉口竹枝词”里,还有生动描写徽人祭祀的篇什—— 楚人做祭极平常,不及徽人礼貌庄。高坐灵旁宣诔祝,只如平常读文章。 在这首诗后,调元先生特注如下:“徽祭,正立垂手,恪守执事。本地祭,生员六人分坐灵旁,别无所事,惟轮流读文而已。”他老人家对徽州人祭祀祖宗的认真劲大加赞赏,绝对不像我们汉口人,举行祭祖宗的仪式时,连站都不站,坐着读祭文,像“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敷衍了事,态度一点都不虔诚。 也是,在汉口做生意的外省人,多如牛毛,在激烈商战中,徽帮得以脱颖而出,得以在血腥的帮派斗争中成为一方翘楚,兴旺发达,余绪绵绵,除了他们的精明加努力,或许与他们的这份虔诚有关罢。 世事转蓬,人算不如天算。武昌首义之后,清朝政府为了扑灭辛亥革命的燎原之火,派冯国璋部南下镇压。在黄兴指挥下,汉口民军与清军激战多日,终至不敌而退走汉阳。惨烈的汉口保卫战失败之后,冯国璋为泄愤,狂焚汉口,一时间,汉口烧成一片火海。在这场人为的回禄浩劫中,新安码头到新安书院、新安街到新街,被烧成一片废墟。此后,这一带虽挣扎重建复业,无奈落花流水,繁荣难再。直至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汉正街小商品市场形成气候,新安街和新安市场才又重萌生机,并迅速发展膨胀,其繁荣热闹,远胜当年——     眼下,临汉正街街面的紫阳商场,即昔日紫阳书院亦即新安书院旧址,当年来汉上创业的徽商先辈,如泉下有知,定会含笑唏嘘之余,为之浮一大白也! (以上内容选自作者公号“汉翁漫笔”,获授权) Continue reading

  • 关心武汉:书法与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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